趁着暑假,我走了一遭经济发达的地方。我老婆在那里。我找到了工。
开学了,校长打电话来说,你必须回来,全镇还差12名教师。
怀着复杂的心情我回来了。——到底,我还想念着那班学生;到底,我对这份工作还有留恋;到底,它的薪酬连自己也养不活……。
因此,在做着教师的同时我还做着其它的活儿来做补贴。比如放晚学回来了上到山上割松脂,做一点竹器编织,有时还到外面帮人家“上车”。所谓上车就是把笨重的木材搬到车上。做两个多钟头也有十多块的。
当然,如果可以自由地选择,我是愿意在家看几页书的!
我极不愿发生的事,还是发生了。那次我去为人家上车,谁知这些木材又是一个学生家的,小学五年级的学生。这个学生正是我为之头痛的学生,曾无数次抓到办公室教其“人生道理”。
开始我有点尴尬。他竟然说:“老师也来干这种活!”令我的尴尬加深了一层。令我尴尬透顶的是,在干活过程我汗流浃背,他坐在一个树杈上指指点点:“这段,不装。”或“这段,小了几公分,放到那边。”或“这段,太丑,不要。”
那会想到“满腹经伦”,“高尚为师”的我,会落到如此难堪的地步……我硬着心干了这一次,后来,别人叫我,我也不干了,宁愿躲到山上割松脂,或在家中编织。